当天,庄静初跟郑如焉的人品谁更高一格,高见立下。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都是在说两人的,没有对比没有伤害,郑如焉自找欺辱,无非就是肤色白了点,其他一无是处。

“呸,救什么,当时你就应该转头走开,她摔倒装晕的,又不是你推的,又不是你整的,犯不着。”李语琴心里犯膈应,听到这件事气得不轻。

按她说救什么救啊,郑如焉什么人啊?

前车之鉴不悠着点,好心救人,说不准赔了相公又折兵,被郑小人给记恨上,孙女婿也被撩走,到时候找谁哭?

庄静初没想到奶的反应这么大,瞥了一眼褚南玹,正要解释却被褚南玹率先一步。

褚南玹夹了一块五花肉给李语琴,道:“奶,你说的是,我也是这么劝静初的,但她不听。”

庄静初停下吃饭的动作,瞄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听到。

褚南玹没看她,正气凛然的继续往下说:“奶,静初的性子你了解,跟你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善良,下次让她长点心。”

李语琴瞥了一眼沉默吃饭的庄静初,神情间嘚瑟。

“你听清了吧?”

你相公全身心都扑你身上啦,让你不要救那郑小人吧,你不听,非得救,得亏你相公是个明事理的人。

不要有下次啦!

“嗯。”庄静初吃了口萝卜,平静的应了声。

好赖都让他占了,她还能说啥啊。

褚南玹看着她有所指的动作,薄凉的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媳妇是叫她闲事萝卜淡操心呢。

他吃了一块萝卜,嗯,是该好好吃饭。

……

庄家一片祥和,郑家此时却一片死气沉沉。

郑如焉身披着毛绒裘衣,脸色惨白,手捧着姜茶杯子,眼眶发红;地上是破碎的碗筷,东倒西歪的凳子。

“小、小姐……”小人小心翼翼的端来饭菜,惶恐的看着她。

下午的事情她们也听说了,特别是出主意的下人,此时浑身发颤不已,顶不住压力下跪在地上。

郑如焉目光冰冷的盯着地上的人,狠声道:“下去领罚!”

“小,小姐,奴婢知错了,求你原谅奴婢吧,我以后在也不敢了,请你饶了我吧。”下人哭泣道。

郑如焉要么不狠,要么狠起来不是人。

下去领罚,不仅是受罚那么简单,还代表着卖-身契被卖到勾栏里。

郑乾能在县城做到主薄,更多的是来自他的会经营,精打细算,这点上郑如焉全盘遗传下来了。

“滚啊!”郑如焉将手中热汤的姜汤撒在她脸上,胸部上下起伏。

她能想象得到,今晚过后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传出去,她还用活吗?南玹哥哥会如何看待她。

呜呜……

谁懂她心中的委屈,谁知道她此刻多难受啊。

郑如焉趴在桌子上,哭得梨花带雨。

南玹哥哥,今天为何那么残忍对待她啊?现在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够赢得南玹哥哥的真心。

是因为庄静初的突然出现吗?

南玹哥哥……

不知道哭了多久,房间内的哭泣声逐渐变成哽咽沙哑。

郑如焉抬起头,目光突然变得狠毒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因庄静初,如果不是庄静初阻挡在她跟南玹哥哥中间。

她跟南玹哥哥的关系,又怎会变得如此僵硬?

庄静初是你逼我的!

次日。

老庄家一切照常,车队早上出发,下午回来。

庄静初跳下牛车,帮卸下车上的东西,让下人两个一组抬进去,她跟在身后,拿着背篓装些零散的东西,刚要进去却忽然被冒出来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庄静初,庄姑娘吗?”郑如焉的下人心里打着鼓,抬起头打量她。

“你是谁?”庄静初目光冰冷的盯着她的手,示意她将手拿开,不然她就不客气了。

郑如焉的下人被她凌厉的眼神吓怔,下意识的松开手,但很快记起出门前,郑如焉交代的话。

“麻烦庄姑娘跟我走一趟吧,郑婆子因你家才被赶上山上,如今出了事,你家也逃不了干系!”

庄静初打量了她一眼,难怪眼生,原来是郑如焉身边的人。

她没急于回答,在判断话的真假性。

开春的气候反复无常,今天冷明天暖,早晚温差大,最重要雨季开始了,环境潮湿,郑婆子说不准真可能感染什么疾病,熬不下去了。

不过这个责任她家不担着,跟她家有半毛线的关系啊。

“呵,郑如焉叫你来的吧?”

“大胆,你不可以直讳我家小姐名字!”郑如焉下人呵斥一声,目光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没见有熟悉的人才松了口气。

庄静初看着她一系列的反应讥讽的笑了声,嘴巴长在自己的身上,叫又怎么了?你管不着!

“郑婆子是自找的,跟我家没有半点关系;反倒是她先前招来贼人来我家偷东西,毒害我全家,这事大伙可是真真切切知道的,我想哪天有空了,可以去府城报官。”

郑乾是县城的主薄,去低过县城以下的找官府,那等于白忙一场,还有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府城以上就不一定了。

郑乾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入不了府城官人的眼睛。

新年以来发生的诸多事,让她心中隐约不安,褚南玹考上秀才迫在眉睫,不然很有可能出现麻烦。

她相信现在很多人都在观望着,其中包括郑家,还有诸多商家。

树大招风。

铺子跟超市的生意太好,家里面要是没有个靠山,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风险,大家都在观望着褚南玹是否具备考上秀才的能力。

如果不具备,呵呵,小小一个童生,他们随时都可以拿捏。

“庄姑娘好一张伶牙俐齿,但我还是奉劝你跟我走一趟吧,毕竟去县城的路,可要比府城要近许多。”郑如焉的下人在郑如焉身边办事久了,也学来郑如焉的那一套。

庄静初皱眉,“这是在威胁我?”

那人没回答,但态度显然易见。

这也是郑如焉教她的,怕她不能将庄静初带来。

“小初啊,干啥呢,还不快进屋。”李语琴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打毛巾,许久没见庄静初回来叫了一声。

“这就来。”庄静初看了眼前的人,推门走进去。

“哎,你……”就不怕吗?话没说完,门就被关上,郑如焉的下人着急啊,看着紧闭的门,她要是闯进去按照李语琴的性子,铁定拿扫帚往她脸上赶。

她还没嫁人,脸不能花。

可要今天补将庄静初带去山上,她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庄静初背了个筐出来,带了一把柴刀,既然是要去山上一趟,就没有白去的道理。

“你这是干什么?”那人防备的盯着她看。

庄静初白了她一眼,冷漠道:“关你什么事,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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