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认真的吗，对我们？”她搅着面前的茄子，有点食不下咽，“我的意思是，你对未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顿了顿，抬眸望他，阻止了他欲要开口的话，“让我先说完吧，我怕过了这会儿我就没有勇气说了。”
叶砚笑笑，抬手帮她把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耐心地做好倾听的准备。
她深呼吸了口气，手上依旧拿着筷子，只是不再乱动了，平静道：“阿砚，我的出身……不太好，但我不因为这些而觉得卑微。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爸爸，有当我是亲人的朋友，有待我温柔的同事，还有……你。”
时瑾瑜忽然笑了，“曾经我也害怕过，怕这样的我真的配不上你，毕竟我还生着病。但是阿砚，我一直有很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好，努力让自己跟上你的脚步——即使我现在还没有你出色。我不擅长处理很多感情的问题，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包容我，所以我不想向你隐瞒我的心情和想法，也不想造成什么误会。如果……阿砚？”
她话还没说完，却讶异地见到他忽然低头起身往她这边走来。两人本来相对地坐在饭桌两侧的，这会儿他却挤到了她的身旁坐下。
紧接着，才坐下的他忽然就把她抱了个满怀，紧紧的，像是搂住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生怕会失去。
“你就是我的未来。”他的声音有些颤。
她愣了半晌，忽然就有点鼻酸了。
“傻瓜乌龟，你怎么就那么傻，那么美好呢。”他这么在她耳边说着，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感慨和欣喜来。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抱里，抽抽鼻子，努力忍住了快要涌出眼眶的眼泪。
“因为我喜欢你呀。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在高三听了他的返校演讲后，她大概就对光芒中那个优秀万分的他着迷了吧？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她忽然就生出了想要追逐的心。然后在大学里的磕磕绊绊，最后久别了几年再重遇后的点点滴滴，他把最真实的自己在她面前一一剖析了，她怎么能继续逃下去呢？
她喜欢他呀，很喜欢他。
叶医生沙哑地凑到她耳边回了她六个字。
最后时瑾瑜是怎么回到家的，老实说她自己也没有印象。只知道是叶医生匆匆忙忙送她回来的，但因为还要值夜，他仅来得及偷了几个吻，就又带着一腔激动和欣喜匆匆忙忙地赶回医院去了。
今晚叶医生不能回家了。
但是他说的那六个字，直到时瑾瑜洗完澡躺在床上时，仍能听到似的，使她的耳郭禁不住泛红。
小乌龟，我爱你。
他说。
作为一个语文老师，她自然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的。
但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字，她觉得胜过字典和辞海里的每一个解释。
而时瑾瑜不知道的是，这一夜之后，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叶医生在食堂里和女朋友甜蜜相拥的事情，甚至还有照片虐狗。
直至很久以后，时老师再次因为细菌感染咽喉发炎而去急诊科挂水时，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护士站的所有护士以及急诊科的老医生都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她。